玛尔狄安

第2章 打战什么最重要

＊主角随心所欲 ，性格爆攻超恶趣味

＃放飞自我，释放压力＃

＊主角沙雕邪魅酷哥，有能力有智商巨犀利一神经病

＊日常让下属崩溃

＃混乱善良-秩序邪恶＃

——主角：那你们每天都在吃猪食。

2020.03,17,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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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章招来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现在的模样，又很快无趣地将镜子抛开。他兴致缺缺地靠在王座上翘着腿，手指卷着长长的直发。

    忽然他有些饿了，使唤卡苏耶送饭，在食物入口的一瞬间表情顿时凝固在一言难尽的复杂中。

    “难吃。”杨章靠着强大的不浪费原则习惯才忍着咽下去，毫不犹豫地把切了一块肉的餐盘塞回卡苏耶手里。他闭上眼一脸的惨不忍睹，口中难以言喻的生猛肉味充斥不散，完全荼毒着他那携带着记忆的敏锐味蕾。

    卡苏耶沉默着接过餐盘。

    他看着怏怏不乐的陛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手里托着的餐盘沉甸甸地压手，他看了一眼展现出了明显嫌弃的王，用另一只手执起餐刀把剩下的焖肉切成几块塞进嘴里吃完。

    然后他就看见王那双紫荧荧的眼睛难以置信地转过来盯着他：“？？那么难吃你是怎么吃完的？”

    并不是在质疑自己竟然吃了他吃过的食物。

    而还是在嫌弃食物的味道。

    卡苏耶沉默地回视，心里翻涌着无数的念头——这样“阳”之王应该不是上层世界那边的。

    上层世界不会出现性格这么……怎么说呢，这位阳之王的个性，感觉只有地狱才能包容他。

    上层世界生长出的人性格里绝不会没有丝毫“秩序”的概念——但“阳”就没有。

    ——他随心所欲极了。

    任何礼节、规矩在他眼里似乎都不存在，只看他顺不顺眼，心情好还是不好。

    和塔莫利达凯西亚不一样，卡苏耶仅仅和他接触了两天，就发觉了这位新王究竟有多么恐怖的智慧——在他面前几乎任何人都没有秘密，那双眼睛注视之下一切的欲望和情绪都无所遁形。

    卡苏耶的野心和利用全部被他揭穿，但他并不在意——只是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他，这比暴怒更加可怕。

    他的想法和言行基本一致，但这比喜怒不形于色的威严更令人畏惧：因为他的随心所欲，谁也没法控制或是预测他的想法，甚至揣摩他的心思都做不到。

    他就像一团没有形状的混沌迷雾。

    不过，他也不会刻意去伤害什么，他的表现……更像是一个对什么都感到新鲜的游客，好奇地观察整个世界——虽然卡苏耶非常清楚这种对世界没有归属感的人其实非常可怕。

    但他能感觉得到“阳”混乱本性里属于他自身“观察者”的秩序，他强盛的好奇心下没有多少破坏欲和占有欲。他的不确定性高到不可揣度，危险性却降低很多。

    那之前他必然也养尊处优——卡苏耶冷静地想，因为莫罗果焖肉是塔莫利达凯西亚最喜欢的菜色，也是魔族最常见的主食。

    而这人食不下咽。

    甚至只吃了一口就像吃到了毒药——这身体可是纯正的魔族，都没法适配他那挑剔的灵魂吗？

    “我们每天都吃这个，王。”

    卡苏耶冷静地回答，招来侍从将盘子收走。

    ——没错，这里是他的地盘。

    然后他的王来了，没有接收他的势力——而是直接成为了他的主人。

    ——真的太聪明了。因为这座城镇被他经营多年，全部是他忠心耿耿的手下，不会服从第二位主人。

    魔王不需要成为他们的主人，只需要成为他们主人的主人就可以利用这份力量——很简单的道理，但如果是塔莫利达凯西亚，一定会要卡苏耶交出自己的势力，因为他才是唯一的王。

    所以卡苏耶才会拒绝了那么多位大公和领主的邀请一直追随那位以没脑子著称的“裂地君王”塔莫利达凯西亚，并不是他有什么衷心——而是跳槽了他就是真的给别人打工是属下，而在这位脑子不太好使四肢发达的魔王这里，他是无冕之王。

    本来他是打算在塔莫利达凯西亚的庇护下成长到领主的程度再独立的，但没想到魔王因为太蠢了中了红砂教团的再显而易见不过的陷阱，提前了几百年就被封印了。

    上司太聪明不好，太蠢了更不好。

    卡苏耶悟出这个道理，可惜晚了。他就一会儿没看住，塔莫利达凯西亚就把自己送出去了，变成红砂教团的一笔丰功伟绩。

    “卡苏耶，”斜倚在高背椅上的王突然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下属的心理活动都收进眼里了。“你的领土上有没有什么荒地？”

    他一改懒洋洋的样子，有些忧虑又还有些跃跃欲试。

    “没有，王。”卡苏耶回道，“您想做什么呢？”

    难不成是建城堡吗，他想。这不靠谱。

    “种地。”王说，他伸直了那双笔直的长腿，从高背椅上跳下来，回头目光灼灼得盯着自己好用的手下：“或者是，我要发展农牧！”

    在卡苏耶呆滞的眼神里他接着说，甚至兴奋得紫眼睛里的竖瞳都变圆，亮得像一对发光的星星：

    “你的领地，实在太贫瘠了。”王不满地“啧”了一声，是卡苏耶已经无比熟悉的嫌弃：“你这发育不良的势力想反攻想打战，做梦一百年都实现不了。”

    “战争需要什么？”卡苏耶就看着王抬起一条腿站在椅子上用拳头敲椅背，一副教训不成器学生的、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是钱！！是资源！！”

    “人口都是其次，有了钱有了资源，他妈的还怕跟对面耗吗？战争打的不是人口打的是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烧钱！！”

    “拼谁的士兵更勇猛，谁的军队更庞大？错！”

    “是拼家底！”王伸出指尖点了点他的胸口，“跟对面消耗人口是最愚蠢的行为，人口资源消耗掉了损失的是未来！其他资源用掉可以由人口生产，但是这个过程不能倒逆。”

    “你要是想发动战争，先发展你的势力，经营经济！存够家底，才有资本去打战，才能以战养战——不然你一场打输的代价都支付不起，或者是打赢了发现对面也是穷逼，你就跪下爬不起来了。”

    “懂吗？”

    卡苏耶沉默地和王的眼睛对视，忽然有些委屈地开口：“可是……我的能力只能经营这么大的地盘。”

    魔族以实力为尊，如果不是因为拳头不够大，卡苏耶怎么会隐忍在这么个小地方——也不会想把被封印的鱼唇老大挖出来撑腰了。

    “蠢！”王怒声敲了下他的角——这张脸竟然说他蠢实在是让卡苏耶有些微妙：“你把你老大挖出来搞什么，不就是为了有人给你撑腰！？”

    “可是……魔界也很贫瘠，没办法累积什么财富。”所以魔族才风气彪悍，他才想反攻上层世界。

    王显得更生气了，“所以才说你们都蠢！一个两个没脑子，不知道点科技树，就知道练肌肉！蠢！一群脑子不发达的笨蛋！”

    一天连着被骂了几次笨蛋的卡苏耶心情微妙。

    他活了几百岁，被嘲讽弱是常有的事，被骂阴险也有，还是第一次被骂蠢。

    如果他是笨蛋，那么在这位王眼里可能95%的魔族都是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