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狄安

【韩萧/克莱恩】独行

2020.05.01,13:33

    ＊两个找不到家的人，发出的寂寞微光。

    ＊“韩萧”和“周明瑞”萍水相逢的谈话。

    ＊劳动节快乐，两位劳模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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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怎么称呼？”戴着礼帽的年轻人带着书卷气的清秀面容上露出明显的喜悦。“我是克莱…呃——”

    他忽然顿住，有些局促地咳嗽了一下，抓紧了右手的短杖顿了顿地。声音变得有些低落幽沉：

    “我姓周，叫我小周吧。”

    韩萧心里充斥的厌倦和茫然忽然被冲散了，突然很想来一根烟。有些手生地做出那个熟悉的摸后脑勺的动作，他笑了笑：“韩萧。”

    这场“梦”漫无目的，只有无尽的孤寂和白茫茫的旷野。他在这幽晦和明茫纠杂的空旷中独行，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有越来越浓重的厌倦和疲惫跟随着他。

    到后来，他几乎是机械性地凭着惯性在前进，因为他不能停留在原地……踩过的地面会片片破碎，在身后留下漆黑无垠的空洞。

    他偶尔，能看到一些星星闪烁，有的离得很近，有的很远。但他不会伸手去摘，因为他害怕星星的重量会带他沉入下方的无垠深渊——即便那看起来像是星星们永恒的家园，是神秘的星宇。

    但他不属于那里。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在这片白茫茫的云野上遇到了另一个人。

    看起来像个从几百年前历史里走出来的老派绅士，但他一开口就让韩萧感到了油然的喜悦——是，熟悉的中文呀。

    “小周。”他这么叫了一声，不在乎对方不向自己吐露真名。他脸上带起轻松的笑，像是热身一样活动活动终于找回了感觉，双臂枕着后脑勺，有些怀念地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们说说话吧，这鬼地方真是累死我了。我的真名就是韩萧，当然，你也可以叫我黑星——啧，虽然老有人说我取名难听。”

    “韩萧——哎，那我叫你老韩吧。”小周也放松下来，一副把什么都暂时抛开的样子，在韩萧身边找了个地方坐下——这里是云野的“山坡”，地面好像没有那么快坠入下方的星宇。

    “哟，小周看来也是同道中人。”韩萧就地躺下，就像学生时代玩累了躺草坪，“你刚才那么正经都把我唬住了。”

    “反正又没人，那不累啊。”小周一脸放飞自我露出本性的样子，也跟着摊开手躺下。“唉，我甚至开始怀念起当社畜的日子。”

    “我叫周明瑞。兄弟别怪罪，”周明瑞幽幽地长叹一口气，“我啊，贼惨。你想象不到光靠一个假名都能千里追踪带诅咒的那些老妖怪有多吓人。”

    “我也是。”韩萧吊儿郎当地叉二郎腿，被他膈到的周明瑞不客气地踹开，他干脆就把长腿架在周明瑞脚上，让对方一脸无语。

    他非常幼稚地霸道完了，才接着唉声叹气地安慰对方：“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也好想念以前的日子，用雇主的号随便浪，深度开发游戏体验，还能收钱，美滋滋。”

    “虽然我现在有钱、有势、有地位，大家都卖我面子……”他晃了晃头，“但我还是好想在那个采访上打完小广告…唉，都是为了恰饭为啥那小记者就是这么不灵活呢。”

    周明瑞嘴角抽搐。

    “大兄弟你这真是……好欠打。”

    韩萧不以为然：“没办法，人格魅力太高了也容易苦恼。”

    周明瑞伸手在他额头弹了个脑瓜嘣：“打你。”

    “咦，你这是什么？”他发现了韩萧眉心那块半隐半现的菱晶体，有些好奇地摸了摸。

    韩萧懒洋洋地说，也没阻止他：“别乱摸，是我进化……额，几次？一时想不起来，的时候长出来的，是我………嗯，一只特别的眼睛吧。”

    “还挺好看的。”周明瑞听说这是眼睛，也不再摸。只是忍不住有些羡慕：“我那边的画风……长出来的眼睛也不少。只是吧…”

     他吸了吸气，语气有点悲愤：“略丑。”

    “怎么个略丑法？”韩萧表示他从来不是不戳人痒痒肉的含蓄人士，直接追问。

    周明瑞一抬脚把韩萧的腿抖下去压在上面，说：

    “你知道克苏鲁吗？嗯，跟那差不多。”

    韩萧想了想，认真点头。

    他竖起大拇指：“惨。”

    周明瑞冲他的大拇指翻了个白眼。

    “哎……老韩啊。”静了会周明瑞忽然开口，“我在想你要是我室友就好了，可以叫我起床。”

    他伸了伸腿左右小小地翻滚了一下，“手机闹钟响起来的感觉太tm可怕了，起床真难。”

    “那你找错人了，我给人代练经常是日夜不分的，起床都是防沉迷系统达到最大在线时间把我踢下线才从游戏舱爬出来。”韩萧表示行不通，“你想让我叫你起床是不太行的，不过我也觉得你做室友不错，可以给我留午饭。”

    周明瑞朝他斜眼。

    “好久没这么舒坦地跟人唠嗑了，”韩萧咂摸着，突然又有点没滋没味：“小周啊，你累不？”

    周明瑞一下就听懂他的潜台词，瘫成咸鱼一副［逃避现实.jpg］的样子。“累——累死了。”

    “但是，路还是要走下去。”

    韩萧叹了口气，坐起来。

    “也对。再累也还是要接着走。”

    “活着总是要做点什么。”

    “谁知道呢。”

    周明瑞也坐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想回家啊……”韩萧说。

    周明瑞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有些苦恼的微笑。

    “谁不是呢……”

    韩萧站起来，周明瑞也拿起手杖，戴好帽子。

    韩萧拍了拍外套，和他碰了碰拳头：“有缘再会。”

    周明瑞微笑着回敬：“很高兴认识你。”

    然后，再见啦。

    ——韩萧/周明瑞。

    山坡下的地面剥落坠入无垠的黑暗，他们又分开了，向着不同的方向前进。

    交叉线的交点只是仅有一次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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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要结束了，社畜前途未卜啊。（叹气）